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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【那就原创吧】炎月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祥曳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34
标题: 【那就原创吧】炎月
一楼喂百度
作者: 论陴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35
九月,这样的夜里;已满是凉意,月下的山崖,似也有些沧桑。
炎天便在这样的地方,吹着曲子。
炎天吹奏的曲子,就和他的人一般普通。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,这种略带着凄切的曲子,却能唤起许多人淡淡的哀伤。
可惜的是,没人在这里听他吹笛子。他也只能将这种哀伤奉献给自己。让自己沉溺在自己忧伤的韵律中。他这样的人,就算是忧伤,也不会有人关心吧。
他自嘲般的笑了笑,终于收起了笛子。仰望天上的月牙。拔剑,一道剑气冲天而去,划破夜空,天也霎时间亮了亮,然后,剑气伴着火光,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。
天依旧是天,微凉,宁静,并没有因为这一剑而有丝毫改变。
火,炎天身上已缠绕起烈火,他狠狠地按住胸口,火红色的长剑上发出一串串炸裂的声音,又是一剑,这一剑,炎气流转,剑气就像是向天逆袭而去的一道炎浪,炎浪冲天而去,炎气在空中炸裂,再次缓缓消逝。
他朝天怒啸一声,抑郁,忧伤,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分毫。
无人回应,无人关心,他仿佛觉得已被世间抛弃。他已不想去想,剑光疾走,山崖之上,火光流动,剑气四射,他的身体已几近崩溃。可是剑法却没有丝毫偏差,如果心不在剑上,又怎么能忘记那些从来不愿想起的事情。
“炎天……”温柔而略带忧伤的声音,那个他最想见到的人,也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人终于来了。他到底是期盼她来,还是根本再也不想见到她呢?
如果是期盼,他为什么要躲到山上。如果是根本不想见到她,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,心里为什么会有这么温暖的感觉。
炎天恨自己,他为什么还想见她,为什么还想得到那个女人的安慰。他本该恨她的。
炎天一拳空击而去,身上缠绕的所有炎气在空中炸裂,一双火瞳,就那样冷冷地盯着她,盯着自己的妻子,冬千月。
纵然他想她已想了很久,此刻也绝不会给她一丝温柔。
没有一句话,甚至没有一个字,只有平举起来的剑,剑尖就抵在冬千月雪白的咽喉上,两行泪已流过她苍白的脸颊。看来,这半个月来,她过得也不好。
她哭了。
是害怕吗?
如果是害怕,为什么还要向前走,炎天的剑终究没有刺下去,他只是一步步地向后退。一个失神间,已被冬千月紧紧抱住,“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?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……你可以对我……”
原来是因为我,她不愿看见我受苦吗?
可是炎天还是冷冷地说:“你……我恨你。我讨厌你,我不需要你管我,把手松开……”可是他的声音已颤抖,身体也抖动着。冬千月并没有松手,她紧紧抱着炎天,泪水还是不住地流,“你已受了太多的苦,对不起,对不起,我知道这些痛苦都是我给的,但是我求求你,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,好吗?”
她松开手,两只手却还是温柔地握着他的胳膊,这双手并没有什么力气,却像是有某种魔力,让炎天挣脱不开。
“和我回家。”冬千月目中含泪,话语中,却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,她静静地看着炎天的眼睛,道:“我不能没有你。”
一个女人如果丢弃了自己刚刚生下的孩子,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原谅她。
炎天和她的孩子就被冬千月遗弃了。
“我们不配做这两个孩子的父母。因为……”
炎天想了很久,很久。
“是啊,我们都不配。”断断续续的思维,已渐渐模糊不清。
人啊,有时就是这样,愤怒,无奈,痛苦,或许可以让一个人撑下去,而一旦这些情绪消失,他就再也撑不住了。
炎天已经倒下,倒在冬千月的怀中。

天已破晓,炎天这一夜睡得并不好,不过,这毕竟是在家里。
疲劳虽已渐渐消失,痛苦却没有因此而减轻分毫。
家是温暖的地方,至少要比阴冷潮湿的森林温暖许多。
可炎天一起床,便开始头痛,他一看到冬千月,心中就不由有一种极为苦闷的感觉,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,只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,纠结着,缠绕着他。也许睡着时要比醒来时要好一些,可惜,他现在已经睡不着了。
睡不着,就要去工作,他的工作有些特殊,如果说别人的工作是为了创造价值,那么他的工作就是把一些没有价值的东西清除掉。

作者: 蒯冰洁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35
他是影痕十二字中的“天”,若是需要工作,他便要去找老大接受老大接到的委托。他刚刚要出门,冬千月已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。
“外边天凉,天还未亮,一个人走怕是也没什么意思吧?”
所以,现在,冬千月正在炎天的身边。两人互相挽着几乎感受不到彼此温暖的手,在凄冷的清晨中缓缓踱步。冬千月将头靠在炎天的肩膀上,一句话也不多说,炎天感到冬千月微温的脸庞,终于松开了手,轻轻抚着她的柔顺如水的发。女人有时需要的便是温柔的安慰,虽然炎天心中依然痛苦无比,但他不愿相同的痛苦在爱人心中萌芽滋长,何况,女人要比男人更加珍惜自己的孩子,冬千月心里承受的痛苦,怕是要比自己更重吧……


路不长,虽然两人走的不快,但还是很快的到达了影痕门口。
炎天松开了手,两人不知不觉间,忽而有了一小段距离。
这段距离,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冬千月不知为何,心中忽然空了一空,她转头抿嘴笑了笑,一双如水的眸子,柔柔地望着炎天。
炎天也温和地笑了笑,只是他心中实在是笑不起来。冬千月点了点头,再也不说什么,走上前去,轻轻开了影痕的大门,等着自己的丈夫先通过大门。
炎天微微向妻子行了个礼,走过影痕的大门。冬千月也随着他进了大厅。
大厅温暖而宽敞,摆设极为朴素,只有正对着大门的墙上,挂着的一个巨大的“影”字,让人觉得略微有些不平常。
任谁来到这里,都想不到,这竟是赫赫有名的****“影痕”的本部。
大厅的主座上,自然端坐着一个人,他似白天黑夜都一直坐在那里一般,这个人就是影痕的老大,虽然他的年纪尚轻,却足已担当老大这个名号。
他有着一双灰色的眼睛。整个人略显清瘦,然而,全身上下都结实的很,他全身黑衣,衣服虽然宽松的很,却似乎仍可隐隐瞥见他那一块块结实的肌肉。
普天之下,见到他的人虽不多,但听过他名号的人,却绝不少。
自居其左,而无人能出其右者。
剑魔,独孤左,便是他。
炎天自然对他很尊敬。
可炎天绝不是被名号吓住的人,他只敬佩他真正认同的人。
炎天刚刚加入影痕时,曾与独孤左比过一场剑术。
若不是剑魔手下留情,他现在已经没了脑袋。
然而,剑魔也绝不是随便对人手下留情的人。否则,他便不会被人称为剑魔了。
“来了?”左话中似有淡淡的笑意,做为问候。
“来了。”炎天双拳一抱,也淡淡笑了笑。
“两位,请坐。”
炎月二人,自然坐了下来。
冬千月就坐在炎天的身旁,她时不时地还要瞟两眼炎天。
而炎天稳稳端坐在那里,似老僧入定,双目合着,不说话,连身上的汗毛似乎也已静止了。
左端坐在那里,也似与黑暗融合。
三个人在这么空荡寂静的房间中,一言不发,有种难已形容的诡异。
打破这种寂静的,是一个女孩儿。
这个女孩儿的年纪却比冬千月要大三岁。她也是披肩的长发。坎肩短衫,下身穿着淡黄色的斜裙,裙上有五个不同颜色的小铃铛,奇怪的是,这五个铃铛,却不会发出任何声响。
她的身体线条丰满、完美,而且她还有一种女性独有的健壮。
她双眼之中散发着独特的野性,怕是任何人见她一面,便不会忘记她的样子。
她好奇地看了看厅内的三人,炎天也睁开眼睛看看她,冬千月已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,她也握住千月的手,笑道:“好妹妹,你们这是怎么了。怎么都不说话……”
她忽而一眼瞥向炎天,道:“莫不是你欺负我家妹子了?”穆狼川这句话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炎天听了,也不知如何回答,只是看了看冬千月。
冬千月忽而温柔地笑道:“他呀,他怎么舍得欺负我呢?”说着看了看炎天,白皙的脸颊,飞起一道粉红。
炎天听着冬千月这么说,心里更是不是滋味。在他痛苦的时候,有人能够替他掩饰,能够替他承担,这样温柔体贴的妻子,又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呢?他有时从恶梦中惊醒,怀疑冬千月遗弃自己的孩子,到底是不是在恶梦中发生的事。

作者: 湛星擭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36
穆狼川看着冬千月和炎天的表情,不由也一头雾水,她朗声笑道:“你们怎么了,一个个这么奇怪。喂,左,若说人家夫妻吵架了,才不愿说话。那你又怎么了。”
她其实一直想说的便是这句话。或许不是说这句话,而是对左这个人说话,而内容却没有什么。女人若是喜欢上什么人,性格就会略微有些偏移,穆狼川这样直爽的人,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,原来也会变得拐弯抹角。
左淡淡一笑,这一笑已经使他冷酷的脸填上了一丝温暖,然而他的话语还是那样冰冷,“我向来如此。”而这冰冷的话语,在穆狼川耳中,却是那样慈和温暖。
单相思的女人,有时怕是也和痴情的男子一样,所仰慕敬爱的人,无论说什么样的话,听到耳里,都有一种别样的感觉。
“好了,既然人到齐了。就把之后要做的事情分配一下吧。”左终于起身,拿出两本薄薄的册子,递到炎天和穆狼川的手里。
这两本册子虽薄,却记载了共二十个人的名字,每个名字,都是悬赏极高的杀手,而名字下方,还详细记载着这些人的武术,习惯,性格。
左:“你们两人便将这二十人杀了,记得,注意安全。”
穆狼川看了看这些人的名字,不由笑道:“这些人,还用你这么详细的总结他们的武功套路吗?”她眼中有种骄傲的神色。
却听左说道:“穆大小姐天生神力,若是遇到一两人确实也用不着这本册子,但是,好虎架不住群狼。你若是以一敌四,可有胜算?”
穆狼川瞪他一眼,道:“你实在不该拿狼比例子的。这些人对我来说还算不上是狼。”女人若是蛮不讲理起来,男人就最好乖乖闭嘴。
所以,左也懒得说什么了。
却听炎天道:“这二十个杀手……莫非是陈红的手下。”
左:“不错,最后的目标便是陈红。怎么炎天,你似乎有些担心。”
炎天:“陈红倒是没什么,可他背后,可还有陈家铺子。陈家铺子里可绝没有好惹的人。”穆狼川本来和左拌嘴正起兴,却被炎天打断,也只能狠狠瞪了炎天一眼。炎天哪有心情看她,她也只能坐在冬千月身旁,沉着脸,一言不发。
左:“可我若说,这次的委托,便是陈家铺子的呢。”
炎天:“那就奇怪了,陈红应属陈家铺子的骨干,陈家铺子又怎么舍得除去他呢?”
左:“这可能是他最近做的事情,着实有些过分吧。我们是杀手,只要不违背道义,其中内部纠纷,也无意管的太多。”
炎天:“可是,这名单中,好像少了五个人的姓名。”
左:“自然如此,因为这五个人,其中四人,我们几乎摸不到踪影,而能查出他们在哪里的唯一方法,便在五人中,唯一剩下的那个人头上。”
炎天:“你是说南烟第一名妓 薛红月。那么潜入的人……”
冬千月微微笑道:“应该是我吧。”
炎天:“薛红月我曾见过一面,她绝不是一般女人,左,难道不能直接杀了她吗?这样的风险,着实太大了些。”一个男人,怎么能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说自己认识一个妓女呢?
有趣的是,炎天说认识她,只不过是为了提醒冬千月,那个女人很危险。
冬千月自然不会怀疑他,她根本没有必要怀疑这样的男人的。
真是对奇怪的夫妻,他们到底是互相理解,还是根本就不懂对方呢?
冬千月起身,靠在炎天身旁,微微笑道:“炎天,没事的。薛红月手上,还握着许多孩子的性命,而那些孩子的藏身之所,也自然只有薛红月知道……”
看来冬千月对这件事情,是早已知道了。炎天对此还蒙在鼓里。可当炎天一听到孩子,心如刀绞,脸色也略微变了变,道:“好吧……你既然已经决定了,我除了相信你,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?”
冬千月啊冬千月,我怕是越来越不懂你了。

作者: 纹韩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37
            好吧,第一节结束......欢迎评论,欢迎批评。
作者: 谅父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37
发新帖的人都如此之少,看来是看不到回复了,明天沉时,我再来。
一日一更,连更九日,然后结束。
作者: 熨辕迩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38
今夜很冷,路上也并没有什么行人。大街上萧索冷清。
可这赌坊里却是热闹的,昏暗的赌坊,聚满了各式各样的赌客。
有的人一身珠光宝气,有的人却已快输掉了裤子。他们或许有些人很尊贵,有些人很卑微。但是,他们盯着骰子的眼神,却又拉近了他们的距离。
老板对待有钱的客人,自然是满脸笑容。当然,那些没有钱的赌客,他也是乐于将赌资借给他们的。因为,他知道他们会还,还不起就会有许多乐子。压榨人本不就是一种乐子?
“客官,您今天手气不错。”
“手气不错”自然是为了让这里的人手气变得不怎么不错,等到这群人输了钱,再想捞回来,便掉进无底坑,偏得连裤子都输掉才肯罢手。
可今天却有些不同,因为有一个人手气确实不错的很,他已经连赢了十三场。
数字虽不吉利,但得到的钱却是实在的。
老板也很奇怪,这位客官的手气,本来就应该在这个时候,变得不怎么不错了。他虽然不能控制别人的手气,控制几个小小的骰子,大概还没什么问题。
这位客官出手阔绰,一掷千金,待他赢了第十六场的时候,老板确实沉不住气了。那老板只挥了挥手,便有几条大汉围上了这个人。
这个人身子本就有些瘦弱,老板自然也没把他当成什么大人物对待。
“这位客官,我们不妨出来谈谈。”赤精着上身,只穿了一条短衣麻衫的大汉,一边说着,一边将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伸向那赌客。
可正当一条大汉一只手搭住他的肩膀,他立刻游鱼一般划出了包围,单手一抓,一扭,那条大汉的手腕立刻断了。那大汉一呼,赌场中马上便乱了。
人群混乱中,足有十人围上了这看似瘦小的人。 却不知在什么时候,这瘦小之人的身旁多出一个灰布长衫的刀客,一个绿衣剑士。
赌场的保镖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,若是没有两下子,谁又敢开赌场呢?
可是战斗很快便结束了。
因为一道闪电般的剑光闪过,地上已多了一条尸体。
所有人的动作都似凝滞了。
出剑的是谁,在场的人,几乎都没有看清楚,若不是那瘦小的赌客手中的剑还滴着血,恐怕那群人连这活人是如何变成死人的都没人知道。
灰布长衫的刀客沉着脸,绿衣剑士却冷笑道:“赔了钱,便要动手吗?来啊,来啊,看看你们有几个是我们钱老大的对手!”他口里喊着,虽然自己也握着一柄剑,却似乎没有出剑的意思。
自己输了钱,看着赢钱的人和这群赌场的人互相厮杀,似乎也是一件很有乐子的事。
赌场老板看着那柄犹沾着血的剑,不知不觉间,已是满头大汗。
最先开口的还是那个瘦小的赌客:“你扰了本大爷的赌性……”他一句话说的很长很缓,好似生怕对面的人听不清一样。
赌场老板当然听清了,所以他的脸色也在同一时间变了,他知道,以他的身手,绝对付不了这一柄要命的剑。
可赌客下一句话却温和了许多:“我倒不大介意这种事情……”
那他介意什么事情呢?他眼睛看了看地上的那条尸体,似在威胁着在场的每一个人,他彬彬有礼的笑了笑,而他的笑容虽想表现的有些礼貌,却仍显的狰狞非常。
“我杀人向来很贵。”赌场老板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双手捧上一千两银子,递给这瘦小而礼貌的赌客。
那赌客接过银子,看了看,笑道:“老板,我可没有钱找还给你。”
老板连忙摇手道:“不必……”,“必”字还未说完,便看那闪电般的长剑穿过老板的喉咙,然后缓缓归鞘。
“我这个人,从来不愿拖欠别人的,这条命就算是我找给你的钱。”他是面对着老板说话的,那老板自然已听不见了。他的话当然是给活着的人听的。没有哪个活人愿意变成死人。所以,这些人很快地给他们三人让出了一条路。


这三个人自然不是一般人,他们是杀手,陈红雇佣的二十五位杀手其中的三位。他们的武功当然也不算最高的。
但是对于常人来说,这群杀手已经很可怕,可怕到让他们足已想象到死亡。
现在这三人正在酒馆之中,拿赌赢了的钱,去喝酒,是很快意的事。

作者: 绽肉汐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39
可是,只有那瘦小的宾客有这种快意,因为只有他赢了钱。
那灰袍客和绿衣人非但输了钱,还要请那瘦小的人喝酒。
这应该是一件不公平的事吧,然而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的很,你不能抗争,便只有接受。谁叫你手上的功夫没有人家好。
谁叫你答应人家谁赌输了谁掏腰包付酒钱。
绿衣人愤愤不平,一边喝酒一边抱怨:“钱老大赌赢了钱,姑且不说,我们兄弟趁你逢险时,祝你一臂之力,这酒于情于理,当由我来请吗?”
钱剑客瞟他一眼,道:“你这小子,越来越会算计,竟然算计到老子头上了。愿赌服输,这钱该谁拿,就谁拿。再说,那几条杂鱼,对我来说,还能算是逢险吗?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绿衣人瞟了他一眼,一口酒咽到肚里去。
而灰袍客则一直在喝酒,自己花的钱,自己买的酒,只有多喝一些才不会赔了本。


等三人离开酒馆,夜已更深了,三人中那灰袍客已喝的烂醉如泥,可是还能勉强走路,三人自然要回到自己的巢穴,等明天夜里,还要多杀些人,别人不死,他们便没有钱赚。没有钱赚,又怎么能有酒喝呢?
绿衣人似还在抱怨,借着酒劲,嘀嘀咕咕没完没了。
而那钱老大,既然已经一毛不拔,就不必多计较什么了。听着别人在抱怨,他似乎更能得到一种胜利的满足。人如果赢了,输者还和风细雨,那么胜者便没有什么成就感了。
突然,林间一阵叶子的“簌簌”声,两个人立刻酒醒了一半,灰袍客的酒没醒,他只有在醉的时候,刀法才最好。三个人,六只眼睛盯着那发出响动的林子。
过了一会儿,那其间才钻出一只猫——原来是只猫啊。
看来是多心了……
可是,这地方怎么会有猫呢?
这个问题很快便有了答案。
正当三人看着猫的时候,一道幽灵般的身影,从三人背后的树影中直穿而下。
这本是深夜,但是那明亮的剑光,却将整个林子照得宛若白昼一般。
这一剑自然刺向最靠后的绿衣人。
那绿衣人岂是好惹的,他深吸一口气,想挨过这一剑。
他的硬气功,什么样的兵刃没挨过,他的金道道术,可以将身体强化的如磐石一般,一般的剑又怎么能刺进去呢?
可这并不是一般的剑。
剑上燃着烈火,火焰盘旋着,绕着长剑飞舞着,就宛若一朵盛开的火焰莲花。
那朵火莲就这样破了他的金道气功,绿衣人的身上,已经有了一个一尺多宽的血洞,这血洞在谁身上谁也活不了了。
他死的很惨,却很痛快,没有什么多余的痛苦,人已倒在剑下。
而剩下的两个杀手却并没有慌张,这时人若是慌了,便要没命了。
他们如果遇到这种事便慌了,还能活到现在吗?
树上一剑刺下的剑客,自然是炎天,炎天半跪在地上,还未等起身,灰袍客便一刀劈了上来,他这一刀很诡,其实,以炎天现在的状态,就算是平平常常的一刀,他恐怕都接不住。
而灰袍客所攻击的角度,速度,掌握的时机,都可谓是完美无瑕。
他的刀带着浓烈的醉意和杀意,这杀意便断了炎天一条胳膊,炎天甚至还未来的及反击,便已被灰袍客半醉半颠地一刀刺透了身体。
炎天却笑了,他笑得比灰袍客的刀还要诡异。
炎天是那种做事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吗?
那“炎天”身上忽然伸出无数条黑手,抓住灰袍客。
灰袍客只觉得身体似被火焰灼烧,全身都要烧裂了,炎天便从灰袍客的影子中钻出,淡淡道了句:“炸!”那万千黑火鬼手缠着灰袍客忽然向内一缩,黑火吞没了灰袍客,吞没了炎天。
不过,炎天很快便从黑炎中走了出来,灰袍客却连渣滓也不剩了。
钱老大本来还想出剑,可他认出了炎天那双火瞳,便只好将送出的剑换成钱了。这铁公鸡倒不是宁死也一毛不拔。
他至少知道,有命,才有钱;丢了命,钱便没什么用了。
“钱和命,你要哪个?”炎天面无表情,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“命。”钱老大满脸堆笑,那一脸的狰狞已经滑稽的可笑。
“我也是。”炎天居然这样回答。是啊,他要了钱,自己便犯了影痕的规矩,还会有命吗?
可炎天话音刚落,钱老大便已出剑刺向炎天,他的剑依然快若惊雷。
不过雷至时,炎天已不在那里。
钱老大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烧了起来。炎天已在他背后,将剑纳入鞘中,钱老大自右肩至左腰,已多了一条长长的血口。
紫色的幽炎就从这条血口中窜出,钱老大被焚为灰烬之前,已经气绝身死。
炎天连头也不回,只是拿出左给他的那本簿册,将三个人的名字从那里一一用血划去。长长叹了口气。
准备任务,完成任务,总是会让他冷静。
不一样的冷静。
准备时,要制定周详的计划,要达到万无一失并不容易。若是没有把握,便很容易送命,不送命,也会受很重的伤。
而完成任务时,却是那种释然和欢愉。炎天并不喜欢杀人,但是每次做完一件事,总会让他感到宁静释然。这次不一样。
纵使杀了这些人,他的心还是很乱,因为他还有事要做,一件他根本不愿意去做的事。
夜风冷冽,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被寒风吹起的乱叶之中。

作者: 复瞿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0
            自娱自乐,别有一番风情,呵呵。
作者: 绽肉汐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0
            赞 其实大家都在默默围观
作者: 告逐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1
            赞坐等下次更新
作者: 锯祈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2
回复:10楼
我确实觉得,沉默是金砖。
作者: 倪熙柔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3
回复:11楼
好吧,更新了。
作者: 暑妩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4
卢家是南烟城的大户。光是这一家的家奴,怕是就要有一百多人。
据说支撑着卢家的大厅的四根柱子,都是金漆的。
这样的人家想必是十分有钱,就连他们家的奴才走出去都是飞扬跋扈,不可一世的。
然而,世态炎凉,卢家现今已被抄家了。
自从家业继任给卢家有名的败家子后,卢家已经像一棵中间被啃食干净的大树,什么时候倒下只是早晚的问题。
可这一天来的也着实太早。
卢家的家业一毁,家仆能逃的逃,未来的及逃的,都已被他们的对手仇家抓去做了苦役,或是,将他们当做奴隶卖给了其他的人。
而卢家欠别人的债或许太多了。
他们这样做甚至觉得还不过瘾,将卢家深闺里的大小姐,抓去卖给了南烟的青楼为娼。落魄的凤凰不如鸡,或许卢家的大小姐确实卖不了几个钱,他们这样做,无非是想以此来羞辱卢家,解一解以前的怨气罢了。
人若坏起来,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。
这妓院中也有几位妓女是当年被卢家人卖到这里的。她们会怎样对待这卢家的小姐可想而知。
甚至有些人听到卢家的大小姐要被卖到这里当妓女,连客人都不接了,掐着腰等在门口,卢家小姐刚被绑到这青楼门口,便吃了那小姐的一记耳光。
打得这大小姐终于忍不住委屈哭了出来,“你为什么打我?”
卢家小姐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傻,本来还想说什么,却什么也不再说了。
那妓女却跳脚骂道:“为什么打你,你还以为你是卢家的小姐?”说罢,便去揪卢家小姐的头发,拿膝盖去踢她的肚子。而压着这卢家小姐来的两个汉子,只是在旁嬉笑看着,像是在一旁看别人的笑话。
有时,一些人的痛苦,经常会被另一些人当做笑话看。
这些男人看着一个女人被打,竟然可以当做在看笑话,心肠果真够毒。
可女人若是狠起来,怕是比男人还要可怕。
那妓女手中已经抄起一把小刀,轻轻划着卢家小姐的脸颊。
“小兰,你在干什么。”这是个尖锐刺耳的声音,小兰听了立刻住手,要不然卢家小姐会怎么样,她自己恐怕都不敢想。
小兰已满脸含笑,道:“新来的姑娘,不太懂得规矩,我在教给她一些规矩。”
发出那尖锐声音的,自然是这妓院的老鸨子,从眉目间,可以看出她年轻时,也是有三分姿色的。她瞪了小兰一眼,小兰已经住口,乖乖地回到青楼里接待客人了,她一接客,再也无半点凶相,只怕天下最妩媚勾人的女子,也只能像她现在这样子了。
“这一两银子给你,辛苦两位小哥了。”这老妈子拿着小刀割开绳子,拉着卢小姐的手,便想走进妓院,可却被那其中一位大汉拉住了手,他刚想说话。
却见那老妈子满脸堆笑,道:“两位小哥难道也想进来玩玩不成。”
那大汉双目喷火,道:“以这女子的姿色,难道还成不了妈妈的摇钱树。这一两银子着实也太少了。”他虽怒火中烧,可是似乎还有些怕这老妈子,硬是压住怒火,这般说道。
却见那老妈子脸上笑容已全然消失,她冷冷道:“这姑娘生得本也俊俏,但这张俏脸上,若被人掴了几巴掌,肚子上又被人踢了几脚,怕是这几天便不能接客了,更何况这般鼻青脸肿,一两银子已经嫌多,你们若是连这一两银子都不想要的话,倒是可以把钱还我。”
这老妈子为了压低价格,确实将卢小姐的伤说的重了些,卢家小姐被小兰打了几巴掌,现在也没有镜子,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,又听了老妈子那番话,不觉哭了起来。
另一个汉子已实在忍耐不住,怒道:“可打她的人明明就是你们月香楼的姑娘。怎么……怎么说这责任也应该由你们负担。”
老妈子阴笑道:“好有趣的事情,那么她挨揍时,她可是我月香楼的姑娘?”
那汉子想了想,道:“自然不是。”
老妈子又笑道:“既然不是,难道你们不该保证她的安全,何况,有谁看见了我们月香楼的姑娘打她。再说,你们两个彪形大汉,就算我们月香楼的姑娘想打她,可近的了她三步之内。这么说来,也只是你们保护不周。”
那汉子想到刚才卢家小姐挨打,自己却袖手旁观,得到现在的结果,无疑是自作自受。他们犯得最大一个错误便是不该与女人争辩。女人若是不讲起理来,男人又怎么争得过呢。

作者: 李雅隽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4
所以,他们也只好走了。
卢家小姐却还在哭,那老妈子自她腋窝下狠狠地捏了一把,轻笑道:“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。”这一下疼得几乎钻心,可卢家小姐只敢抽泣,却真的不敢哭了。


卢家小姐进了月香楼,突然发现有许多人在看她,有男人,也有女人。
男人的目光她害怕,女人的目光她也怕,却是不同的怕。
许多嫖客看见卢家小姐白皙的脸蛋,嘴角下还挂着一丝血珠子,都不由得被她激起了一种难已纵控的欲望。
而女人们虽然在男人怀里欢笑,扫到她的目光却是冷的,那是十分可怕的目光。卢家小姐听过一个故事,那是一个关于猴子的故事,曾经有人把一群猴子拿铡刀砍断了尾巴,然后把这群猴子关在一起,过了一段时间,到了这笼子里的猴子,都会被这群断了尾巴的猴子用铡刀把尾巴砍断。
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只新来的猴子。
一群遇到不幸的人,总是希望没有遇到不幸的人与她们遇到相同的不幸的。
卢家小姐已经受不了这种压力,她哭着挣脱开老妈子的手,可刚跑出了不到三步,便被几个妓女七手八脚的按住。
那老妈子微微笑了笑,尖锐的声音也显得很柔和,她道:“新来的姑娘,不太听话,惊扰了各位公子,还请见谅。”然后她微笑着对着三个妓女吩咐道:“小兰,小雨,小荷,把她带到香堂,教教她规矩。”
三个得令的妓女把她架起来,对她冷冷地笑着。这笑容让她心头发寒。
这时,从楼上突然有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,那声音便如春风吹动了银铃。
“妈妈,把这小姑娘交给我看看,好吗?”说话的女人娇美而温柔,长发如瀑,披落在微裸的肩膀,双眼眼影很淡,只半张着,似还未睡醒一般懒懒地看着卢家小姐。可这目光却并非是冷的,那目光中似有淡淡地同情。
老妈子看了看她,道:“一个新来的丫头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她卷起一袭长而宽松的红衣,双手托着下巴,微弯着腰,神态有种说不出的可爱。她眯着眼睛,撒娇一般的笑道:“人家想看嘛。”
老妈子看了看卢家大小姐,又看了看自家的头牌,略微无奈地笑道:“你这死丫头……”然后摆了摆手,卢家小姐便被她们恶狠狠地放开了。


现在,卢家小姐就在那红衣女子的房里。
卢家小姐进了此门,已没有外人在这房子内,这房间内倒是出奇的寂静,就好像那道门将外边的喧嚣都隔离了一般,这仿佛就是另一个世界。
卢家小姐却很怕,怕得甚至在发抖。
红衣女子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,道:“好漂亮的头发,好美的姑娘。”
她一手轻轻托着卢家小姐的下巴,在她耳边轻声叹道:“真是绝色啊。”
一个女人若是被另一个漂亮的姑娘如此赞扬,本应该高兴才是,可是,现如今,卢家小姐是如何也高兴不起来。
“我叫薛红月。你别害怕,这里没有别人的……”这话刚说完,薛红月的手便已离开了卢家小姐的下巴,拉远了,一巴掌抽向卢家小姐那已被打得粉红的脸蛋,这一记耳光本打得不快,可卢家小姐已被安抚住,哪知道薛红月又会打她,只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,终究一记耳光已打在她的脸上,她整个人一踉跄,扑倒在地上。
一个女人若是觉得别人比她漂亮,是否也有摧毁那人美貌的想法呢?
卢家小姐吃惊的很,看来薛红月并不是真心在夸她,就算是真心在夸她,她这等相貌,在这屋子里怕是也保不住了。她立刻吓得要哭了起来,可她只瞥了薛红月一眼,便知道自己不该哭的。所以,便没有哭。
“你不会武功?”薛红月依然温柔地笑着,可她这温柔的笑容,在卢家小姐眼里,已不是那么温柔,甚至有些可怕。不过,薛红月这一巴掌,终究不是要毁了卢家小姐漂亮的容貌,卢家小姐听了,似乎也安心一些,女人也实在很有意思,已经到了这种地方,怎么还有心情顾虑自己的容貌呢?
“姐姐若是想知道我会不会武功,直接问我不就好了。”卢家小姐声音有些发抖,双目呆呆地看着地面,甚至连看也不敢再看薛红月一眼。
“可我总相信身体比嘴巴更愿意说实话。你说是吗?”

作者: 扇贸吊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5
“我也会说实话,姐姐只要肯问,我总会说的。”
“哦”薛红月叹了一声,道:“很好,本来我也有许多让女人说实话的方法,你若是乖一点,我便可以省一些力气,你也可以少吃一些苦头了。”
卢家小姐听到这些话,身子已不停地发抖。
“站起来。”薛红月声音很温柔,却有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力量。卢家小姐自然站了起来。
“看着我。”薛红月眼睛已睁开,那是一双迷人的眼睛,卢家小姐与她四目对视的时候,嘴唇不禁抖了抖。
“你是谁?”这是薛红月的第一个问题。
“南烟卢家的大女儿,卢温雅。”
薛红月听了笑了笑,道:“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?”
卢家小姐显然很吃惊,道:“我是被卖到这里来的,我怎么会想来这种地方。”
“那么,你可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的?”薛红月的问题似乎一个比一个简单,简单的让人感到奇怪。
“这……这不就是男欢女爱的地方吗?”卢家小姐说了这句话,脸上也绯红了起来。薛红月却不再笑了,她淡淡道:“看来你并不是一个老实人。”
卢家小姐听了这句话,脸已吓得青了。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。
却被薛红月搂在怀中,动也动不了了。
薛红月只是捏了捏她的脸蛋,道:“一个躲在深闺中的小姐,怎么会知道男欢女爱这种事情,如此说来你早已有了男人吧?”
卢家小姐只能点了点头,薛红月却很不满地拉住她的耳朵,道:“卢家小姐虽躲在深闺里,只可惜,我见过她一面,她可没有你这么标致。”
卢家小姐听了,只觉得全身已被汗浸透了。
“你不该骗我的。”薛红月的手里,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根银针。针尖就抵在她的腰上,微微的寒意,尖锐的刺激,已让卢家小姐哭了起来。
她抽泣着,道: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求求姐姐您别……我一定不敢……”她话还没说完,薛红月的针已扎进了她的腰。一声刺耳的尖叫,薛红月针已抽了出来。
越是害怕疼痛的人,便越要让她尝尝疼痛的滋味,这样她大概便不敢撒谎了
“我从来不喜欢女孩子尖叫的声音的。”薛红月轻轻道,她声音虽轻,下一针扎得更重了,可那女孩儿硬忍着,不叫出声来,眼泪顺着她的脸流下来,她还是在不停地求饶,可是针却一根根刺入她的腰,大腿,胳膊。
七、八根银针扎下去,薛红月不觉有些奇怪了,手中的针也不再扎了,她微微笑着,问道:“你不疼吗?怎么不躲。”
那女孩话中带着哭腔,道:“我不敢……我知道躲不开的……我若躲了,姐姐反倒会更生气,是不是?”她说话断断续续,因为她每说几个字,就感觉那针似要扯破她的身子一般。
“你倒是个懂事的孩子。”薛红月虽不再扎她,可这女孩却依然在薛红月怀里,薛红月不叫她动,她自然也不敢动。薛红月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背脊,就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的猫。
“那你现在可以说说实话了吧。”
“姐姐可以答应我,把我告诉您的事,别告诉别人吗?”她这句话刚说完,便发出了一声尖叫,薛红月一根针狠狠地刺在她的肚子上,而且这针要比刚才扎的深的多。她连忙道:“对不起,我不该叫的……”
“这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吗?”薛红月冷冷道。
“可是,姐姐若不答应我,纵然杀了我,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。”薛红月不再说话,只是放开她,抽出一条鞭子,女孩儿向后退着,薛红月却已一鞭子抽了下去,一条血红的伤痕立刻映在她雪白的胳膊上,女孩已忍不住哭了出来,她哭声越来越大,薛红月只一鞭子一鞭子狠狠抽在她的身上,三十鞭子打下去后,只听她发疯般哭道:“小姐,我对不起你,小姐,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她双手抱着头,道:“我说……我什么都说……别再打了,别再打了……求求姐姐别再打了……”
薛红月收起鞭子,冷冷地看着她。
可是薛红月也着实没想到,一个姑娘家家能受得住这么多的鞭子,若是换到往常,十下抽下去,那女孩便是连自己的前尘往事都要供出来了。
“你是谁?”
“我叫唐小宛……是卢小姐的婢女。”

作者: 袁歆然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6
“那么,你来这里的目的?”
“我,我是替小姐来卖身的……小姐现在可能已经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吧。”
“看来,你这小姐待你也不如何,竟将自己的婢女代替自己卖身,这样的大户人家,纵然家败人亡,其家眷还是有人护着的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月姐姐,不是这样的,我是自愿替小姐来的……而且,小姐是很好,很温柔的人,卢家……也只有她把那时怀了孕的我当人看了,本来为了她我是愿意受任何痛苦的,可没想到,只被了打了几鞭子便受不住了。”
薛红月听了这几句话,终于将她身上的针一根根拔了出来,而唐小宛却并不觉得怎么疼。
“很疼,是吗?”薛红月冷冷地问道,小宛不敢说话,只点了点头。
“你的男人呢?难道他做完了事情,便跑了。”
唐小宛很激动,猛地摇了摇头,道:“他说过,等他谋取了功业,一定会回卢家接我的。我也相信他一定会来的,只可惜现在……”
傻姑娘,天下间,唯有男人的信诺是最不可靠的……
薛红月在心底叹息了一声,却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她摸了摸唐小宛的头,笑道:“你……还真像我从前的一个妹妹呢,乖巧,听话,有时又有一点执着。”
唐小宛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,似很害怕。薛红月俯下身子,道:“别怕,只要你乖乖的,我就不会再打你了。”唐小宛点了点头,薛红月摸了摸她的脸蛋,道:“你愿意做我的婢女吗?”
唐小宛哭道:“出卖了自己主子的婢女,姐姐还敢用吗?”
薛红月道:“你若是敢出卖我,我便杀了你。你若是不愿意,也可以出去和那些男人快活快活,不过,付了钱的嫖客,恐怕不会像你的男人对你一般温柔。”
唐小宛倒抽了一口冷气,道:“是,小姐,我知道了。”
薛红月抚摸着她的脑袋,道:“不用叫我小姐,叫我姐姐就好。”
唐小宛慌张地道:“那怎么可以?”
薛红月拉起她,一巴掌掴在她的脸上,唐小宛轻轻抚着脸,眼泪已流了出来,却听薛红月道:“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,否则,我可不会轻饶了你知道吗?”
唐小宛点了点头,道:“遵命,姐……姐姐,可是,姐姐,我冒充卢家小姐的事,您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别告诉别人。”
薛红月微微一笑,道:“你这是在和我讨价还价吗?”
唐小宛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,低下头,连忙道歉,却听薛红月道:“你这傻瓜,我又不是长舌妇,你那小姐的事,我四处招摇又有什么意思。”
唐小宛已经不知如何答谢薛红月,只好跪下,向她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,薛红月用她修长的手,白皙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,道:“起来,若是真想谢我,不如去做几道好吃的菜。你头磕烂了,我又不会得到什么。”
“是。”唐小宛终于抹去眼泪,微微笑了起来。

已是几柱香的时间,薛红月终于懒懒地从房间中走了出来。她微微笑道:“妈妈,这姑娘实在不错,留给人家做婢女好不好啊。”
那妈妈自然知道这卢大小姐生得漂亮,早晚要成了月香楼的摇钱树,又怎么肯轻易放手,可她似乎也明白薛红月的想法,薛红月本是月香楼的头牌,已为她挣了不知多少钱。若是来了新人厌旧人,薛红月恐怕便不太高兴。
而且这卢家小姐,脾性不明,若是得罪了客人……就算她羽翼新丰,又怎么能逃得了薛红月的算计呢,到时赔了新人,得罪了薛红月这块金字招牌,这如何都是不好的。
“好好,就依你,你替我好好管教管教那丫头,别让她生出什么事端。”
“妈妈你最好了。”薛红月微微一笑,这一笑,便足以迷倒众生了。

作者: 妞闻感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7
            我反正很闲,大家有空再读吧,有点长,我是这么觉得。
作者: 睬濑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8
            被顶的不一定是好贴,不是好贴一定不会被顶。今天在更一次,求回复,吧主大人就算了......要不都没动力发了。
作者: 祥曳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8
那两个大汉已经向回折返了,他们似乎对于刚才的那件事还有些抱怨。
一个大美人,竟然只卖了一两银子。竟然还比不上在月香楼看一眼薛大小姐的价格。这怎么想都是令人懊恼的事。
然而,被卖的人岂不是更痛苦的?
     这他们就管不了了,因为他们也是受人所托。
而且所托之人,现在就站在他们面前。
这人相貌很普通,但是却生得一双火一样的双瞳,谁被这双眼睛盯着,恐怕都不会太舒服。
何况这人的气色实在不是太好,谁若是刚刚将自己的妻子卖到了妓院去,气色都不会好。
所以两个平时恶贯满盈的汉子,见到这么一个人,都不得不变的恭敬一些。
这人正是炎天。
“怎么样?”炎天问道。
这两个大汉抱拳一揖,道:“都按您说的办了。只是中间怕是出了些差错,卢家的名声不太好,一进门便被一个妓女毒打了一顿。”
炎天听了,心不觉一揪。
但他还是掏出了一张银票,递到两人手里,道:“好,谢谢你们,可以走了。”
那大汉接到银票又惊又喜,道:“大侠之前,不是已给过钱了吗?这怎么?”
炎天:“我留着钱没什么用,这钱给你们,切莫花天酒地,这是给你们做生意用的。以后做一些正业。否则,这就是买你二人性命的钱。”
两人听罢,脸都青了,急忙谢过,退了下去。
冬千月已经潜入成功了,可听到妻子被妓女打了,炎天总是觉得五脏六腑在隐隐作痛,怪不得他刚才总是觉得不安……
他平时对冬千月就如宝贝一般,哪舍得动一动。而今天,他明明知道千月被一群妓女欺负,却管也管不了。
“月儿,希望你现在没事……”他虽然这样想着,但还是恨不得将月香楼的每一个动过冬千月的妓女,都碎尸万段。可他也毕竟只有想法,莫说现在不能这么做,就算是能,他也不是那般残忍的人。
妻子身在妓院,身为丈夫,又怎么能放心呢?
更可笑的是,送妻子进妓院的,却正是深爱着她的丈夫。
为了被拐走的小孩子……为了那四个隐秘在黑暗中的杀手吗?
也只有冬千月能做到了……
正当炎天轻轻叹息着,他身后忽然浮现出了一道深黑色的阴影。那阴影的头和四肢,都被黑布包裹着,黑布上缠绕着符文,黑布中透出腐烂的气息。炎天也只能看到这阴气森森之人的双眼,他整个人只有这双眼睛还露在外边,可是这双眼睛就如他身上的黑布一样,诡秘,而充满腐烂的气息。
而这双眼睛并没有烂,甚至还在发着一种奇异的光,他在望着炎天。
炎天道:“剩下的就交给您了。”炎天居然认识这个人。
“好……”黑布中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。
“消除记忆会不会对他们的人有影响……”
“会……”简略的回答,却使炎天的神色更加悲哀。
“不知道那些钱,换取他们失却的记忆,够不够。”他知道,或许有些记忆,是无价的,那些记忆是多少钱,多少金银珠宝都换不来的。
可是转念一想,他们那样的恶人,或许失去了记忆,反倒是件好事,至少,他们可以重新开始,不用像他一样,陷在这事与愿违,不得不为的泥淖之中。
他何曾不想让腐龙消却他的记忆?可是,有些事太美好,他并不想忘掉,而正因为那些美好,才换来了今日的痛苦。痛苦与甜蜜往往就很近……
他再回首望去时,腐龙已经离开,去抹除掉那两个人关于他的记忆,让一个人不说不该说的话,只有两种方法,一种是死,另一种是根本不让他们知道。
炎天又长叹了一声,月儿啊,你现在到底如何了呢?
作者: 告逐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9
            下边的内容百度说是广告,发不上,那算了吧.....
作者: 征弊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49
            就算了??不是吧!?还没完啊!?怎么可以?
作者: 屠思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50
话说这几天马拉松的辩论赛头都晕了,,,差点错过美文
话说很喜欢楼主文风O(∩_∩)O~
作者: 蓑烟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51
趁有电脑多留几句言。。。
以后欢手机了默默围观第机会会多些,,,,
万恶的验证码。。。。。

作者: 崴皑槭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52
回复:24楼
嗯嗯,拉到一个关注者了啊,其实,我是红袖的.....写得东西点击率好低的。那个叫做《影痕传说》,已写到第十章,这里,说实话,我真的是发不上去,他说我写的是广告......喃要是有空,欢迎光临啊
作者: 蜕邸晔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53
回复:24楼
不过不过,要是嫌麻烦的话,我再试试,找个能唠嗑的不容易就是。
作者: 井梓蓓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54
还有一个人,也在担心着她的千月妹妹,所以,她正在一口口将酒灌到嘴里。
洒出了的酒流过她的下巴,流过她的胸膛,就连那身砍袖的短衫都已经湿了。
女人本不该这样喝酒的。
而且这也绝不是女人应该喝酒的地方。
甚至,不该来。
为什么总是要对女人提出那么多的限制呢?
为什么只有女人要被告诉应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。
其实,至少这里并不是如此,因为这个地方,本就不应该存在的。这是南烟污点的集聚地——黑街。
穆狼川却从来不管那一套的,什么男人女人,只要自己喜欢就好。人生苦短,做人做事还是直爽些好,该留下的遗憾总是要留的。那么还不如直接一点,可能遗憾便会成为机会,成为改变人生的转折点。
所以穆狼川做事,甚至有时候比男人还要直接。直接的近似于无谋。
就像,今天她要来杀人,便不像炎天那样周密准备,事先埋伏。
杀人嘛,她人到了这里,就等着人送上门来给她杀。
她喝的酒自然是自己带的,可是到酒馆来喝酒,还自己带着酒壶,这无疑是找麻烦。
没错,她就是来找麻烦的。所以,刚才便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,凑到了她的身边。她却连话都懒得说,只两拳捣在两个人的肚子上,那两个人如今还倒在她的身旁,昏迷着,未曾起来。
她喝酒的样子,确实很迷人,可是如今,想调戏她的人,却都还想要自己的一条贱命,莫说是上前调戏,就连这酒馆都不敢待了。
其实,就算是猪也不会傻到送上门来被宰。
可是这世界上,却总有一些人比猪还要蠢。
他们总认为自己要比谁更有些能耐,他们也总觉得,哪里哪里的地盘,是他们的管辖范围。既然侵犯了我的地盘,总要付出些代价。
对付弱者还好,他们确实要付出相应的,或是更加惨痛的代价。
可是又有哪个弱者会没事来找这帮地痞流氓的麻烦的呢。
那个地痞看见闹事的竟然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,本来金牙都要笑掉了,可是,当他看见她身旁倒下的两个“伙计”,却觉得有些笑不出来了。
他掏出腰间的一柄短斧,声势逼人,一下子剁到穆狼川面前的桌子上,穆狼川连眼睛都没抬,还是在喝她的酒。

作者: 哗洞伦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55

那痞子狂笑道:“小娘们,是来找事儿?还是来找乐子的。”他刚刚说完这句话,穆狼川便已站起,一巴掌打在他脸上,这哪里是人的力气,那痞子就觉得自己人已经飞了起来,脖子险些扭断,再就是金牙已从口中吐了出来,还有几颗牙,也血淋淋的从嘴里掉了出来。
“这颗牙看来很贵。别浪费了。”穆狼川恶狠狠地盯着那痞子,用筷子将那颗金牙强行塞到那痞子肚子里。又拎起他,将她从窗户扔了出去。然后,又回到那桌子上,静静地喝酒。剩下的人,只敢远远地围着她,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酒,却再也没人敢靠近了。
穆狼川带的酒毕竟不多,不过半刻的时间,酒已经喝干了。
这时,酒肆的老板——那个一直在柜台上像是睡着了的老头,终于起身了,他人虽枯瘦,手上的力气却并不小,他单手提着约四十斤的酒坛子,就好像没有拿着东西一样。
他似笑非笑的走到穆狼川面前,胳臂一伸,将酒坛子停在穆狼川面前,道:“姑娘的酒,怕是喝完了。我这里倒是有一坛上好的陈年老窖,姑娘想不想尝一尝。”

作者: 蓑烟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56
我去......就偏说有广告,我又不是做广告的,只好略过一段了。

作者: 谅父    时间: 2019-5-3 15:56
穆狼川带的酒毕竟不多,不过半刻的时间,酒已经喝干了。
这时,酒肆的老板——那个一直在柜台上像是睡着了的老头,终于起身了,他人虽枯瘦,手上的力气却并不小,他单手提着约四十斤的酒坛子,就好像没有拿着东西一样。
他似笑非笑的走到穆狼川面前,胳臂一伸,将酒坛子停在穆狼川面前,道:“姑娘的酒,怕是喝完了。我这里倒是有一坛上好的陈年老窖,姑娘想不想尝一尝。”
穆狼川眼睛就似恶狼一般,冷冷地瞥了这老板一眼。道:“可惜,我身上未带分文。怕是买不起你这一坛好酒。”
那老板笑道:“这酒自然不必姑娘付账的,我端来的酒,这笔帐自然要算在老夫的头上。”
穆狼川冷道:“无功不受禄,我与老板莫谈交情,就连面都未曾见过,怎受得起老板一坛好酒呢?何况,家兄从来不让我在外边喝酒的。”
老板笑得更邪,道:“姑娘这是哪里话,宝剑赠英雄,好酒自然也要送给姑娘这样的豪客。”他这话说着,手中气力似已在酒中流动。
穆狼川冷冷道:“老板如此说,这坛酒,我是非喝不可喽。”老板笑而不语,酒却已从酒坛中爆冲而出,似五、六条水箭,弯折着直冲向穆狼川。
穆狼川手中一道黑光冲出,一柄等身长的大刀已横在穆狼川胸前。
这一刀刀路之诡异,当真见所未见,可刀路越诡,其施展速度就要越慢。
所以那老板抽身一弹,整个身子倒退了出去。
穆狼川怎不知这一刀斩不中那老板,她也未想一刀便劈中老板,可这一刀下去,一道刀劲已顺着地,向那老板的退路流去,正当老板气势已竭时,那刀劲立刻在地上炸开,那老板终究丢了一条腿。
穆狼川已经站了起来,端坐在座子上,还似有些满意地翘起了腿,只是,她再不看那老板,似不愿见到血腥一般。
“你想要我的命,我只取你一条腿,这应该不算过分吧?”穆狼川平平静静地问道。
“好……好,阁下果然好功夫,我‘游龙戏水’莫枫栽在阁下手里,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原来这老板,就是昔年颇有名号的游龙戏水 莫枫,传说他年轻时,曾双手戏浪,白浪当空,就如一条巨龙一般。
而他已到了这把年岁,还能有此等功力,绝非等闲之辈。
他昔年行侠仗义,到了这把年岁,为何要到这黑街为恶呢?
穆狼川听到这名号,也似乎有些惊讶:“你不该提这名号的,你现在的作为,还配得上‘游龙戏水’这四个字吗?”
莫枫一愣,然后笑了笑,笑声中充满沧桑和凄凉,穆狼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笑,只冷冷道:“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杀你吗?”她没等莫枫回答,便自己将话接了下去:“只因我只杀要杀的人,你们若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,便把黑街 九千君 龙守火叫出来,我只取他一个人的脑袋,不然,我早已看着你们黑街不太顺眼,平了黑街也并非是什么太难的事情。”
“一个女人出门最好不要这么嚣张。这样无论对别人还是她自己,都没有什么好处。”
好诡异的身法。
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到了穆狼川身后的呢?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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